文图/haifenger
【空错按:持续不断地发现、观察、记录身边大自然的变化很不容易,但haifenger做到了。她的“草木日历”从春天一直写到了秋天,细腻的笔触饱含了对大自然深厚的感情——像是情人。她是我们的榜样。我将她博客中分散的日志集合在这篇文章里,做了标点校正和排版,和各位自然之友分享。】
2010.3.22 星期一(农历二月初七)
这个春天虽然姗姗来迟,毕竟也还是来了。
最先透露春意的是杨树的花苞。几乎是一夜间,冬天只是线条的枝干,忽然间多了细碎的点染。杨树的刚劲便柔和生动起来。这是杨树最动人的时节。将发未发,所有的活力都蕴含在枝头鼓鼓的花苞里。
去年这时候,桃花已经开了。今年多场的雪,拖延了花期,花儿迟迟不现。如果有变化,就是桃李那些树枝,油亮红润的样子。尤其红瑞木,红得鲜亮,远看着简直像开了花一般。
刚刚过去的周末有一天扬了一天沙,天色红黄的。幸好只持续了半天。而昨夜似乎又下雨了。春雨无声。清晨只见得路上湿漉漉的,空气中也有水气的清新。
2010.3.23 星期二(农历二月初八)
经钵子提醒,才发现绿化地里的青草已经冒出头来了。它们的出现是悄没声的,从枯黄的叶子中钻出来,仿佛一直在那里一样。我当真认真想了又想,冬天的时候,它们真的不在那里吗?
路边的连翘也鼓出了花苞,有些已经看得到嫩黄的颜色。它们跟迎春一样,果然是春日的第一批使者。
昨天翻起一片旧文,关于槭叶铁线莲的。连着两年都没有见到盛花的。今年晚一点去,希望能看到满崖的铁线莲瀑布。
中午散步的时候,看到了一棵盛开的蒲公英,这是第一个明确的春天的消息。
2010.3.25 星期四(农历二月初十)
昨晚又下了一场雨,雨夹雪。不知道刚发芽的那些植物,会不会受冻。早晨倒是阳光灿烂,天空一碧如洗,早春的清冽逼人精神抖擞。
每天都看到更多春的信息。山桃枝头已经打满花苞,而且绽出了浅的粉色。玉兰枝头也亭亭玉立着很多骨朵了,虽然还裹着厚厚的绒外套。杨树的花已经出现茸茸的小穗。白腊的花苞也开始鼓出来,树枝不再是光滑的,而是一个连一个得鼓突。银杏枝头的鼓突却不是花,而是叶苞。前两天还是初露黄色的连翘,已经有几朵展开了花瓣。
春天的魔法已经开始了!
ps,话说昨天做梦看到了一棵蓝色的阿拉伯婆婆纳。是不是盼春天盼疯了?
2010.3.28 星期日(农历二月十三)
今天是周日,一早骑车去龙潭湖公园。发现城里的杨树要比郊外的花期早一点,在郊外还只是刚出现毛茸茸,这里已经下垂成毛毛虫了。湖边的垂柳,也吐出了绿色,再一两天,就是万条的绿丝绦了。山桃满树的花苞,花瓣已经长成,只差春风最后一口气轻吹,它就会展开了。那里有几树很大的桃,姿态闲逸,是很美的风景。路边的迎春和连翘,已经开了,虽然开的只是零落几朵,大多还是花苞。
不过花开三分,这时候最好看。
2010.3.31 星期三(农历二月十六)
今天看到了第一树盛开的山桃。说盛开也不尽然,开了约三四成的样子。它的颜色极浅,只一点点粉红。它的热闹也透着娴静,在人来人往的街角,零落的矮房和窝棚之侧,不使劲注意便会忽略的存在。短暂的春天,将涌现数不尽的美丽风景,但是每年第一眼看到山桃,都是最难忘的。榆叶梅细软的枝条上,也冒出了花苞,还是小米粒大小,密密挨着枝条。鸢尾的新叶从去年一片枯黄的旧叶中长出来,齐刷刷的,新绿带着微蓝的光泽,显得特别有生命力。
2010.4.1 星期四(农历二月十七)
不知不觉中,很多草已经长得颇有规模了。比如二月兰,看到好几株很是茁壮了,然后忽然看到了两颗开花的,二月兰啊…
中午看到了更多小草,附地菜,一丛一丛嫩油油的,有的已经长出华序。还有地黄,毛茸茸的叶子和毛茸茸的花苞,憨态可掬的。
山桃一树树地开了。
转眼这姹紫嫣红就要开遍。
2010.4.2 星期五(农历二月十八)
今天看到玉兰开花了。每天一样的路走过,昨天就没看到。不知道是一夜春风吹开的,还是我忽视过去了。荠菜也开得很多了。它肯定前几天早就开了,只硬生生被我视而不见了。
2010.4.5 星期一 (农历二月二十一)
前日从花友处分了很多种子回来,又把去年quiet留给我的种子找出来,趁着清明放假,在家里播种。把去年种喇叭花的盆土都新翻了一遍,播上种,贴上标签,祈祷能成功发芽。
有很多喜欢的花,有黑种草,西番莲,旱金莲,洋翠雀,飞燕草,波斯菊,矢车菊,薄荷,小番茄,等等,大约十五六种。有些花,从来没指望自己能种过,因为太美丽了。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福气。
2010.4.6 星期二(农历二月二十二)
昨晚又下雨,果然是清明节的传统。今早的天气特别好,阳光好像全无遮挡一样,晃人眼。这才知道普通时候的阳光,是隔了多少阻碍的。
榆叶梅的花苞长大了,细细的花梗,顶上一个小圆球,绿色的萼片包裹中,透出一点娇红,叶子也展了一点点,像小姑娘一样可爱。
海棠的叶子也长出来了,一簇叶包着一簇花序。新叶尖尖上带着紫红色,油润的光泽。早樱也预备着花苞,也是整个花序一苞的,看着很茁壮。
蔷薇抽出很多新芽,都有一寸来长了。人家墙前的忍冬藤,也嗖嗖地往上长,许多小芽齐头并进,像在攀岩比赛似的。
今天看到了早开堇菜,一大片,很美丽。
2010.4.9 星期五(农历二月二十五)
春风像一支画笔,一笔笔点染了大地。这话听着像是小学生作文,不过却是我每天早晨的感叹。杨柳的颜色最像是用笔刷出来的,一丝一缕,犹带笔痕。颜色正是嫩得恰到好处。有几树开花的,便带点鹅黄。
毛白杨的花已谢了,雌树枝头的花变成了绿色下垂的果,雄树枝头又恢复了干净,小丛长满白绒的叶子悄悄地冒了出来。
榆树也在开花。榆树的花最低调,黑乎乎的小球球缀在之上,仔细看,能辨认出来的只是一些黑褐色的苞片和顶着黑色花药的蕊。等到结果,榆钱成串,才会有可观。
白蜡的花苞也在膨大,它的树枝都是到了末端往上弯翘,现在看来像是举着一串串糖葫芦。
桃花在这一天忽的败了。昨日还密密挨挨的花枝,今天又现出了疏落,颜色也一时灰暗了。这样迅速的消陨,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还是惊讶和怅然。
今天看到一种出乎意外的花,是小叶黄杨。没想到它是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开的。还看到了糙叶黄耆,小兔子耳朵一样乖的小花。
2010.4.10 星期六(农历二月二十六)
山茱萸开花了。远处看到,一时以为是腊梅,因为一样的颜色,又有点透明的黄。进了才知道是山茱萸,以为是一朵花的,其实是一个花序。这样的黄色,顶着通透的阳光,真是好看。
同样黄色开得极盛的是连翘。以往总是更偏爱迎春的娟秀,现在倒偏心连翘了。盛开的连翘,是整树不带杂质的明黄。
还看到一种像毛樱桃的花开了。在公司隔壁也有,而且还是那种树形特别的,有一点龙爪似的,每一枝都向外向下弯伸。很小的白花,略皱缩的花瓣。与樱花比,没有那么飘逸,却另有一种古朴素净的美。
今天阳光好,走在杨树下,有静静飘荡的杨花的温暖香味。春天真的好。
(像毛樱桃的花)
(如画的柳)
(还是山茱萸)
(虞美人 2010-4-18)
2010-4-12
小区花园里的榆叶梅开了。单瓣盛开,重瓣初绽。
2010-4-14
所谓的小区花园,其实只是人家楼底下1米多宽的绿化带。虽然地方很小,却每天都能发现些新的讯息。今天看到紫荆开了。看到紫荆就想起校园,虽然即使在T大,紫荆也不见得有多少。我记忆中最好看的紫荆是在江南某城,以及洛阳的白马寺。两者的风格并不同,江南是蓬勃,一大丛,从头到脚开满了花,这样的盛开却不显妖娆,而是风骨铮铮的,也就只有紫荆了。而白马寺的胜在老,老树虬枝,衬着寺院的黄墙,是别处不能有的味道,以致有一回看到别人的照片,还能在记忆的海洋里迅速搜出它来。
中午散步,看到一棵盛开的杏花。现在能轻易辨认杏和桃了。除了硬件上的差别,气质也是很不同。以前总想,为啥古时人们喜欢瓶插杏花呢,杏花有一点臭臭的味道,姿态也比桃花笨。现在又觉得,杏花这点笨,倒更似山野村姑,有更近自然的清新。当然,说不定古时人家什么花都插,只不过正好杏花入了诗。
2010-4-16
紫叶李开了。在春天的诸多花中,紫叶李最具有隐者气息,尤其相对于疯狂的榆叶梅。许是因为叶色深,花更显轻浅单薄。倒是等春花开尽,绿叶转浓,紫叶李的紫红色叶子才会凸显出来,
代替花点缀寂寞的夏。
2010-4-18
龙潭湖公园里榆叶梅开得正好。单瓣的花期似乎早于重瓣。单瓣已是盛花,重瓣仍是始花。
今天还见到一种重瓣的杏花,第一次见,很稀奇。现在的园艺审美也多样化了,以前似乎多是把单瓣的原生种变成重瓣的,现在这个方向并没有放弃,但也在发展些单瓣品种。不过有一点是不变的,就是把原始种变得更有观赏性,其实说起来就是变大变傻。
龙潭湖外的马路边花坛新栽了些草花,有非洲凤仙,虞美人,甚至还有羽扇豆和耧斗菜。不知道是北京很有钱,还是园艺太发达了,把这些以前的珍贵品种变成了草民。于我,能在大街上看到漂亮花草,当然只有高兴。
二环边上又新开了好些花,白色的碧桃,花大而绝艳。丁香也初绽了。说丁香,看品种莫过于植物园,看气质,莫过于法源寺。但是最亲切最平民,是二环边上。尤其东二环,沿路的丁香,盛花时候,紫云氤氲,芳香沁人。
紫花地丁也是花期了。不过城市里并不容易找到它们的身影。
(疯狂的榆叶梅 单瓣)
(疯狂的榆叶梅 重瓣)
(耧斗菜)
(杏花 重瓣)
(白色的碧桃)
2010-4-22
纷拥而至的春色,迷了我的眼。不知何时,竟已有这么多颜色了。单是说绿,就有许多种。垂柳的是一种嫩绿,但若开着花,便带一丝鹅黄。加杨的绿是极娇嫩的黄绿。毛白杨的新叶一面是浅的嫩绿,一面是绒白,整树便是白绿色。大叶黄杨在不知不觉间偷换了一身新叶,是比柳树更深的绿。路边禾本科的野草,是如带新霜的绿。
玉兰有很多品种,开了一茬又一茬。白玉兰,紫玉兰,黄玉兰,绿玉兰,二乔玉兰…园艺造就奇迹。
终于知道以前看到的那种樱叫垂枝樱,好听的名字好看的树。渐渐谢了。
单瓣的早樱开了,公司附近就有。好几年都在花开时节去看,花相似,人不同。
2010-4-23
西府海棠最美丽的时候,是含苞。每个花序被一小簇叶子托着,俏立在枝头,花苞带着长长的梗,婷婷地立在叶上。花苞的颜色是娇艳的深粉红,每一颗都像独一无二的少女,充满勇气,又带着一点娇羞。
场外的高速边上,苜蓿开了。很迷人的紫色。虽然一晃而过,却够引人回味。
2010-4-26
只隔一个周末,西府海棠便盛开了。盛开一词,用在这里最算贴切,花朵密密挨挨,连树枝都压弯了。
偶然发现,泡桐也开了,沿街长长两行,只一棵开了,不知是品种差异还是为何。泡桐花近观不甚美,却胜在远观,高大的树上紫云一片,又有温暖的香味弥散,泡桐花下的岁月一片安隐。
2010-4-28
这几日的天气像打摆子,一时冷一时热,不过是冷的时候居多,已然四月底,却仍然不得不裹着冬装。
寒冷倒没有阻挡了草木的生长。槐树也抽了新叶。木鬼为槐,如果真的有树精,它该是最有可能的。槐树的新叶是很淡的浅绿,若是点缀在老槐树上,特别的新鲜可爱。
白蜡的花谢,新叶初成,一簇簇长在微上翘的枝上,每每迎着阳光望过去,是一朵朵的光,跳跃在枝头。
榆钱挂了一嘟噜一嘟噜,很好吃的样子。看到有路人在采。
爬山虎的新叶居然才开始长,记得在南方,它是最早的春天的讯息之一。路边有爬山虎墙,旧年的枯藤在墙上摞了一层又一层,新叶翘起在层叠的枯藤之上。
2010-4-30
毛白杨的叶子已经转绿,长大,密密遮住了枝桠,展示了初夏的来临。虽然叶子保留着柔软的质地,却已经没了初时的灵气。
紫叶桃开得正好,花也艳,叶也艳,尤其朝阳下,很夺目。令人忆起那句诗,天上碧桃和露种,日边红杏倚云栽。
2010-5-1
突然暖了。这一周,气温从冬天直接跳到了夏天。
樱花开了,并且入了新闻,说玉渊潭的樱花首度在五一盛开。
马蔺也开了。
2010-5-4
高速路边,因没有园艺工人精心照顾,倒成了野花的天堂,时常大片开放,蔚为壮观。比如这时节开着一种十字花科的小黄花,大约是某种蔊菜,长着伞形科那样的羽状复叶,密集的总状花序远看着也像伞形,但是长长的角果出卖了它的身份。再比如紫云一样的二月兰。再比如正在长起来的小蓟,估计过几天,就都是小蓟紫色的花球了。
海棠盛开了一周后,一夜花尽,只余一树绿叶,以及满地落花,诉说曾经繁华。
2010-5-17
忙乎了两周,彻底把最后的春天耽误过去了。现如今满眼是绿,空气中弥漫着夏天的气息。
槐花开了,白色的,粉紫色的,紫红色的,槐花的颜色都这么多,不由让人感叹园艺的强大。话说春天的时候还有一种叶子嫩黄的槐,那颜色竟比花还要娇艳。傍晚时候在槐花的香味中散步,是特别让人有幸福感的事。
前几日在河边看到一地白花,周末特特跑过去看,居然是砂引草。河边的是一片贫瘠的沙地,旁的植物都稀少,它却开得又饱满又精神,砂引草的名字倒像是名副其实的。
新的小区绿化很好,开了很多花。白色的有山楂,金银木,绣线菊,红瑞木,黄色的有黄刺玫,紫色有鸢尾马蔺。一楼有院子的人家,几乎都是爱花的,更是种了许多花,很养眼。
2010-5-18
下雨了。昨天也下了一点雨,傍晚回家,就闻到草木的清香。
阳台上的花一片繁荣状。前几天新播了几颗金铃子,居然也发芽了。到现在为止,发芽了的有小番茄,矢车菊,虞美人,飞燕草,花园新娘,一种向日葵,一棵波斯菊,紫苏,喇叭花。其中小番茄长得最茁壮,已经分过一次盆了,眼看着又要挤不下。花盆花土稀缺啊。这一来,觉得离花市远了真不方便。
从小火花家拿来的蓝雪花果然很能抽条,已经哗哗地抽了四五枝出来,而且天天见长。文竹也在使劲抽条,不舍得剪,盘了好多圈。想要不要仿效以前看到的某花友,把枝条固定到墙上,一直爬到天花板。
中午的时候天晴了,阳光晶灿晶灿的。泡桐开得正好,在这阳光下,发出暖暖的香味。泡桐的花香总是很妥帖地,想要勾起什么迷人的记忆一样,不过是云雾中的风景,一晃而过,只觉仿佛很美,却不及辨认。
小蔷薇也开花了,爬了一整墙的蔷薇,虽然开得并不多,却芬芳怡人,隔了老远,就有馥郁而快活的芳香。人们也纷纷被它吸引,近前去深嗅,叽叽喳喳地询问它的芳名。
2010-5-22
周末,天气好,在小区溜达拍照。
一楼人家的花园们羡煞人。
小蔷薇的花篱正在怒放,玫红,浅红,白色,一架架如花瀑,每一朵花都如爱热闹的精灵,欢笑着,嬉戏着,还不忘散发出迷人的香味。
有人家还种了玫瑰。玫瑰的香味原是很好的,不过在小蔷薇铺天盖地的香氛里,居然显不出来。
各色的月季在争芳斗艳,每一朵都有独一无二的颜色和质感,不过月季这个东西,在我的镜头里常常显得傻。何况拿着相机在人家门前左拍右拍,毕竟不好意思,便没有多拍。
同样又娇艳又傻的还有芍药。这些大花真是喜庆,望着一片花团锦簇,现世繁荣。
除了私家精心经营的花园,公共绿化植物也不错。
黄栌在开花,一团团浅粉红的烟雾笼在树端,很有意思。不过我始终没搞明白这些细丝状的,究竟是花的什么部位。
火红的锦带,成行地种着,与金色的女贞一起,成为最夺目的颜色。
走到小池塘,遇到一个大惊喜:睡莲居然开花了。想当初还嘲笑过这一洼小水池的简陋,一到夏天,居然有这么美丽的睡莲,各色游鱼,岸边更有垂柳,长石,秋千。若得闲,在这里小憩,阅读,是多么神仙般的日子。
园子里有些荒芜的地带,有野花野草得以呼吸。泥胡菜能长得半人高,苦菜和苦荬菜的黄花星星点点缀满了绿色的草坪,野豌豆偷偷长成巨型,车前草支愣着长尾巴似的花序。在人迹特别罕至的角落,甚至能找到硕大的蘑菇,捡回家做一顿鲜美的晚餐。
上周看中的有些花却开始谢了。比如鸢尾,当时一大片盛开在楼边,衬着背景中的红砖墙,很好看,也是我每天回家感觉幸福的理由之一。绣线菊也将开过了。槐花几乎已经落尽。
金银木只留了满树金花。
这个初夏,因浓缩了暮春,分外精彩。
小蔷薇的花篱
月季
锦带
睡莲池塘
苦菜
车前
不知道名字的野草
泥胡菜
鸢尾
金银木
绣线菊
2010-5-23
劳动的周末。
在淘宝上订了花架,昨天送到,今天一早起来安装。装完了又把所有花花草草重新排放,终于看着不那么乱了,而且颇有规模的样子,小满足一下。
昨天还花了些时间分盆。播的种子就属小番茄发的最多,已经分过一次盆了,眼看越长越大,一盆几苗也挤不下,只好再分,于是一下有了小十盆!期待开花结果,当然结果是最关键的… :)
秀一下花架子
还有另一个
2010-5-26
上下班的路上,有时路过几片无人照看的荒园,最有野趣。
比如现在,有一处开着一丛丛白茅,花序蓬松洁白而柔软,顺着风弯曲成优美的弧度,阳光下闪闪的,如白色的火苗。
还有一处,几乎是半湿地,有许多芦苇,还有许多小蓟。小蓟盛开着,紫色的花球遍布荒原,很像安房直子童话里的世界。
还有几处,田旋花开得扯天扯地,花朵很小,颜色却极鲜艳,每一朵小喇叭,都似乎在嘟嘟嘟地笑得欢天喜地。
顺便补一个砂引草的照片,特地去拍的。如今越发懒了,十分钟路程,居然拖了两个星期才去拍,差点儿花都谢了。
2010-5-31
臭椿又开花了,特别的味道弥满了空气。
话说我的蓝雪花打上花苞了,所有比较壮的枝端都是花序,真是太让人高兴了!
2010-6-2
小叶女贞吧,或者是糯米条,开花了,一团白花的树影,清冽的香气。
又发现一大片开满荼花的荒地,开得真是恣意。这样的荒原,竟感觉是水泥筒子的一个缺口,
从那里,能听到大自然生长的呼吸,自己也似乎能通过那里,卸下满身重负,恣意地透一口气。
如果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,那里一定会是入口。
2010-6-3
傍晚在小区散步。忽然一阵宜人的香味,寻香而往,原来是人家院墙上金银花开了,每有风过,香味更加浓郁,恨不得呆住不走。
剑兰也开花了,硕大的花序,白色铃铛状花,远观效果很不错。
成排的金焰绣线菊也开了。
可惜睡莲在晚上是闭合的,要不月夜下有莲花开放,是多么美。一直想知道一个问题,莲花昼开夜合,不知能开几天?
渐入盛夏,花开会越来越少吧。不过有绿色就很可爱。最喜欢马蔺的叶子,线条自然舒展,质感厚实光滑,是一种气质特别干净的草啊。
2010-6-4
上周给爬藤的花们搭了绳子。在阳台上没有架子可搭,也没有窗棱,本想着要在窗子上贴些粘钩,再挂绳子下来。后来发现,阳台顶上有现成挂窗帘的滑道和挂环,正贴着玻璃边,正好可以利用。爬藤的绳用了五彩的丝带。那些丝带是当初一时冲动想玩丝带绣的,却一直没用过。挂完了窗前出现了一道彩虹帘。很能让人臭美一下。
喇叭花很不挑剔,一给它搭上绳子,就顺着往上爬了。金铃子就相当挑剔,把它的须须扶到丝带上,好几天都不见动静。大概丝带不能给它坚实的感觉吧。后来无枝可依,也就从了。它的须须,先是虚虚地在带子上绕两圈,然后把其余松弛的部分一圈圈收紧,最后变成一根小弹簧,每一圈都紧密而均匀。实在神奇。
(正在爬藤的金铃子)
2010-6-9
栾树开花了。明黄色放射状的花序,仿佛数百朵烟花点燃在树端,一整棵树都在叫嚷:怒放,怒放!每当看到栾树的花,都要平添很多勇气,连花儿都开得这么努力,何况人呢。
2010-6-11
忽然看到楼下小院里的凌霄开了。这些凌霄和紫藤种在一起,春天的时候,是紫藤梦幻的紫色,如今,紫藤挂上了长长的豆荚,而凌霄的橘红色小喇叭,在浓绿荫中开出来。这样的搭配真是巧妙。若另有一种藤,有更晚一点的花期,种在一起,那就四时都能看花了。
2010-6-12
早晨出门时看到工人在修剪草坪,周围弥漫着草汁的香味。忽然觉得奇怪,以往割草,只是觉得沁人的清新,今天却闻到了丰收的田野的味道。很像是正在收割中的水稻田,那新割倒的稻杆子,散发出微甜而干燥的香味。那是成熟的植株的味道,不同于嫩草时多汁的清新沁人,而是温暖安全的。大概因为夏天的草也都已经成年,所以竟能这么容易把人带到遥远的丰收的田野上。
中午走过盛开的栾树,树下落满了黄色的小花,花心一点点鲜艳的红色,四片花瓣聚在一边。每一朵小花都静静躺在地上,以同一种姿势,很乖,很精灵。谁知道呢,说不定每一朵花都有一个花精住在里面,她们跳舞累了,正在歇息。
2010-6-14
园子里很多植物进入果期了,盛夏的果实,也自有它的可爱处。红瑞木的果实,有令人惊叹的对称和完美。
蔷薇科的植物很多也结果了,比如山楂,人家院里的苹果,毛樱桃。摘一颗毛樱桃吃,酸酸甜甜的很有樱桃味。
开花的还有糯米条,很香,引得蜜蜂围着它团团转。蜜蜂也有好几种,可惜不认识。
枣也在开花,很不起眼的小花黄绿色小花,结构其实很有趣。五片花瓣状的其实是萼片,在萼片间小小的匙形小片才是花瓣。刚开的时候,花盘中间是嫩黄色的,大约是蜜(下回试试看),雄蕊藏在花瓣里。等盛开了,花瓣会向外翻,雄蕊就露出来了。
蜀葵开得很疯,一人多高,沿着石板小径一路盛开。
田旋花开得很疯,可惜园子里没有大片的,只偶尔几朵。
石榴在开花,热情如火的石榴
金焰绣线菊快开败了
景天八宝刚开
2010-6-17
早晨下了一阵大雨,瓢泼的。出门的时候雨停了,很清新的早晨。
路上的合欢开了。其实上周就已经看到,只是一转头忘记了。我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。合欢是多么可爱的花啊,有绒绒的可爱的形状,有甜美的淡香,是适合温暖的回忆的花。
有一回我很无聊,翻看风之谷的旧文,读到记录上海生活的一段文字,说:“多少年后,我想我总会怀念,这合欢树下流过的后青春时光”,发现不用多少年,如今已是怀念了。
2010-7-9
栾树的花期真长。初开的已经结果,晚开的还是一树灿然。甚至有一树上,一半是果,一般是花的。栾树的果实有浅绿色灯笼状的胞衣,集中在树顶端,与深绿的叶界限分明。仿佛是因为浅绿轻,所以浮上来,浮在深绿上一样。整排刚结果的栾树,远看着也像开了浅绿的花。等过些时候,这些胞衣变成红色,会更美丽吧。这样说起来,栾树简直有大半年都在花期啊,真是可爱的树。
臭椿也都结果了,臭椿的果实很有意思,是长长扁扁的一小片,种子在正中,微微鼓出来一点,两边像翅膀,相对着旋转成一定角度,像竹蜻蜓,于是飞下来的时候,会打着旋飞很久。竹蜻蜓啊,螺旋桨啊,怕都是从这样的种子得到的灵感吧。种子颜色也是浅绿的,一大嘟噜长在一起,也把树冠分成深浅两层。
路边的萱草,曾经蓬勃的开了一阵。差不多半个月的样子。却忽然枯黄了。我私下怀疑是天气太热的缘故。有几天,路面上的温度,可以达到六十度了。什么样的花草可以忍受得住这样的煎熬?
2010-7-13
路过一树合欢,树下草地上铺满落花,心里又被撞了一下。想起一句话,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。合欢的落花,却是把夏花和秋叶的绚烂与静美合于一体了。
2010-7-16
夏天的园子果然没什么可看,除了绿色还是绿色。
一不小心错过了珍珠梅的花期,竟已经凋零了。不过叶子和果实也挺好看。
藜科的诸路神仙,在无人看管的任何角落恣意生长
猪毛菜
小藜
藜
菊科的各位大侠,认识不认识的,也是丰满水嫩。旋复花一直以为是秋天的花,居然也有开了。旁边一堆小苗,想若是不被拔掉,开花时也是一景。
山莴苣
小蓟
旋复花
一大片旋复花的小苗
路遇一株荆条,一株田旋花,算是唯二的艳遇。
人家的花园在夏日也相形寂寞,只向日葵热烈如火。还有几株桔梗,婷婷地开了。
草木日历7.23-8.1
2010-7-23
凉水河的改造工程进行得很快,两岸都已经种上了柳树,虽然是碗口粗小柳树,顶一个馒头状的树冠。两三年后,也可以杨柳依依的河岸了。近水边也种了芦苇之类的东西,还没长成样子。
东侧河岸修得比较早,杨柳已经成荫了。南岸的园子也种了许多花。前些时候一拨石竹开过了,又有一片新栽的石竹开起来。这些石竹大约是种子繁殖的,播得很密很匀,枝叶是嫩生生的绿。花儿刚开了两分,五颜六色的小花朵浮在一片嫩绿上,煞是好看。紧挨着这片石竹的是一片射干。
射干的花小,即使盛开了也没有鸢尾那种气势。不过花葶很高,花朵颜色明丽,像橙色的小蝴蝶蹁跹在绿叶上,别有一种烂漫。
对岸是荒地,曾经砂引草的沙地,如今长满了苘麻和曼陀罗,又被拉拉秧纠缠覆盖,一副草木葱茏的样子。苘麻和曼陀罗都在开花了。每回看到苘麻,就有些心里痒痒的。不知道自己抽麻,是不是也有可能呢?
另一块春天时曾开了很多小蓟的荒地,如今又开了一种紫色花。初时以为是泥胡菜,一样晃高晃高的样子。转眼想起泥胡菜已经开过了。近看才发现是一种麻花头,怀疑是钟苞麻花头。
2010-7-28
国槐正在开花,似乎比往年晚了一点。我第一次对国槐有印象,是在毕业那个夏天,国槐的黄绿色小花在礼堂前落了一地,满是忧伤。这么多年过去,每当它开花,几乎都能让我回到那个夏天。人的记忆很是奇怪。
不过自从知道了国槐花能染色,再看到它就有了些别的念头,总是无意识寻找着低矮的树枝,想着什么时候去撸一把,拿来试试染色效果。
2010-7-29
昨天一时贪念,回家路上剪了一支麻花头。带幼小花苞的茎很嫩,十几分钟路程,就开始萎蔫。到了家赶紧找瓶子插进水里。本来是想再剪剪插的,结果它自然分枝,一整枝插上就很好看,索性就如此了。查了北京植物志,发现仍不是钟苞麻花头,因为钟苞很少分枝的。北京植物志上其他的几种也都对不上。暂时无解。倒是去年在后河看到以为是钟苞麻花头的,查了这一圈后,发现更可能是多裂麻花头。今年如果还有机会去后河,要仔细看看。
最早开花的那棵栾树,果实的苞片已经开始变红了,红红黄黄的煞是好看。紧挨着它的另一棵,却正在开花。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这么近的两棵树,花期会差这么远。
2010-8-1
阳台的方寸之地,每有新的花开,就有万分喜悦。这回是一朵向日葵,因为营养不良,很瘦很高,花盘很小,却特别明亮,带来一室阳光。说起来很多日没有清透的天空和太阳了,只有灰蒙的天和闷热。很怀念下过暴雨后透明的空气和天空,即使那样会使太阳暴烈几倍也无所谓。
茉莉也开了第二茬花。夏天不耐烦泡茶,就接大杯水,放一片柠檬,放一些冰块喝。如果碰到茉莉开花,就摘一朵泡着。那样的芬芳,都喝在嘴里。最好是下午时摘,还是花骨朵。到了傍晚,就在水杯里悄悄地开了,香味也袅袅的越发浓郁,
能让水透着股子清凉的味道。花能开一整晚,睡觉时放在床边,梦里也有幽幽的香。到清晨开得最盛,清新的香味不减。人们做茉莉花茶,真是一项妙举,把花香都收藏进茶里,随时随处都能再现那清新香气了。
蓝雪花开了不知道第几茬了,真是又美又安静的花。
金铃子居然零星地结了几个果子,很可爱。
金铃子和喇叭花组成的密藤,最喜欢这一角绿荫。
剪回来的“麻花头”,幼小的花苞天天蔫耷耷,每天给它喷水,才熬了几天,终于还是不济了。说起这个花,到现在没搞清楚到底是啥。一直以为是麻花头,翻遍了植物志也没个像的。直到拍照的时候被叶缘上的刺扎了一下,才意识到可能犯错了,不是麻花头,是蓟吧。然而在北京植物志还是找不到。翻中国植物志,看来看去,觉得可能是麻花头蓟,要不能把我骗这么久呢。改天好好拍个照,让方家认去。
2010-8-3
曼陀罗正值花期,路边也常见。一般是白花,花冠底部带绿色。昨天我遇到一棵紫心的曼陀罗,花冠底部着蕊的地方,皆是紫色,又漂亮,又稀奇。一时便恨没有相机随身。
其实多日前也见过一棵,只是后来再去便寻不着,它曾寄身的树下已经寸草不生。身在城市里的野草,皆是朝不保夕吧,不定何时就被清理了。我私心特别喜欢这些野草。有处人行道的栏杆旁,有小藜长得一人多高,分支茂密,横着都有半米,就觉得很欣喜。这时节任何荒弃的土地上,都有绿色,狗尾巴,葎草,白前,藜,哪里哪里都是生气勃勃的。
今天念着曼陀罗,便特意带了相机。早晨看到的还是昨天的两朵,花冠已经合了。傍晚时又看到一朵新开,而那两朵已经萎谢了。查资料时发现曼陀罗同种还有紫花的。心想着这个紫心的,说不定是白花和紫花的杂交。照片出来后猛然醒悟,那紫色不仅仅在花冠底部,几乎沁透了大半花冠。莫不是,这就是紫花曼陀罗吧!
路上还顺便拍了困扰我多日的疑似麻花头蓟,它到底是什么呢?居然还没有辨明真身。
一天从看花开始,是一种又新鲜又奢侈的感觉。若不是我太懒,原可以每天这样开始的。
2010-8-8
今日立秋。
昨夜下了一场雨,早晨的空气清新爽人,真有秋的气象。我一直想去探探附近的几块荒地,看天气好,就出门去。
这边真是乡下地方了,许多路边都有人高的野草。中间偶尔有牵牛紫色或蓝色的身影。
凉水河桥边的荒地上,苘麻和曼陀罗长得比人都高,走进里面,像进了森林。真没见过这么大的曼陀罗呢,近根部的直径有5cm粗,高两米多,枝叶繁茂,简直比得上木本曼陀罗。花朵沾着夜来的雨水,还不能完全展开。但阳光所到之处,那白花都亮得耀人眼。花美,而且纯洁,一副纤尘不染的模样。无怪佛经中每到说法妙处,便天雨曼陀罗花。只看花,任谁也想不到它是有毒植物吧。
苘麻更是这片荒地的主角。大部分已经结子了,小磨盘一样的果实很是精致。成熟的植株,叶落尽,只剩了果,像托一个个小烛台。我曾经很动了心思想要用苘麻抽麻,最好的时机是半花半果,现在正好。不过后来看到说苘麻所制麻甚粗,不堪织布,最多不过做孝衣,便淡了这念头。
说起麻,前些时还看到路边一种植物开花,初以为是某种蒿,却是大麻。在家里说起时,居然引起了饶有兴致的关注。不过我知道他们想的是那种致幻剂,主要由它的某个变种制造的。普通的大麻,在旧时当是作物,称火麻,子可榨油,入药称火麻仁,皮可织夏布,为绳索。“把酒话桑麻”,这里的麻,很可能就是大麻吧。大麻雌雄异株。远看着像花的只是雄花,雌花却是很容易被忽略,因为它实在太不像“花”,不过是几丝柱头从一堆不知为何的东西里伸出来。据说这花和毛状物,正是致幻剂的来源。
大麻
同为桑科植物,葎草的花跟大麻很像,只是雌花看着更清楚些,也是因为它的提示,我才找到大麻的雌花。
葎草雌花
荒地里还有苍耳,小藜等等, 都高大得似妖怪。
与荒地隔河而望是绿地,小石竹已经开老了,射干也都结了果。真是有花堪拍直需拍,一不小心就错过花期了。不过车轴草正在开花,花白色中带紫,倒不知道该叫白花车轴草还是别的了。
还有别种石竹,比如羽裂石竹,花瓣边缘有碎裂的;还有头状花序的美国石竹,开满了是一个花球,花市常做鲜切花卖。我平常嫌它罗嗦,现在刚开,花序茸茸地,倒是好看。车轴草地里又找出几种苜蓿,紫花苜蓿和天蓝苜蓿。大约是种子里混杂的。我逡巡了好几个来回才找到它们,探宝一样。又见酢浆草,蒺藜,马齿苋,垂盆草,牻牛儿苗等等若干。
射干
车轴草
美国石竹
天蓝苜蓿
紫花苜蓿
牻牛儿苗
猪毛菜, 猪毛菜的花还是头回见。
蒺藜
酢浆草
垂盆草
白前
最后在小区里又走一圈。之前见过的不知名菊科开花了,俨然就是那个像麻花头蓟的家伙。看起来菊科的妖怪也没有那么多,来来去去就是它。可怜的是,很多不是被除了,就是被砍了头。旋复花的群落也不出所料地被除草机剃了头。怎么才能让园艺工人明白,这些野生的花,也可以成为迷人的景观,一点不比人工种植的差呢?
在人家的院子外,见新鲜植物一种,似乎叫蛇瓜吧,葫芦科。名副其实,长着蛇一样的瓜。花却异常精致美丽,直径只1cm,花瓣边有长长丝裂,很像栝楼的微缩版。如果没猜错,它也该是夜开的花,那时候那些丝裂如瀑般垂下,会更似精灵吧。计划夜袭一次。
蛇瓜
门口的红蓼,扶芳藤也开花了。枣树已经结了果子,而山楂已经长得老大了。秋实的季节啊。
红蓼
扶芳藤
枣
2010-8-16
街角的花坛里,菊花渐渐开了。我还有点不情愿似的,意识到秋天真的来了。
这一天,还看到一丛玉簪。以前上下班的路上有玉簪,傍晚时走过,总有好闻的香味。
忽然想起,紫萼早好些时候就开了。那时看到惊讶了一下:咦,什么时候它开成这样了?现在却想不起究竟什么时候的事。大约是七月吧。
(紫萼)
木槿也是开了很久却一直被我忽略的花。其实它是家乡常见的花,是幼时玩伴。它们常被用作篱笆,也能扦插。我自己就曾扦插出一道小小的篱来,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长大,倒是记不清了。有的人家,木槿长成了花门,而络石爬满土墙,虽然贫穷人家,却是自然风流。
木槿成为玩伴,倒不是花,而是果实。果实嫩的时候,可以扒出来吃,有一点甜。估计别地孩子吃苘麻的果实,味道与此相类。我们却要等到种子饱满,却还没有变色的时候,扒出来放在铺着棉花的火柴盒里,名曰“养小鸡”。白白胖胖的种子会渐渐变瘦变黄,周围一圈绒毛却会越长越长。
火柴盒是随身带的。小伙伴聚到一起,照例要互相比,看谁的“小鸡”的毛更长,便是养得更好。
我对现今城里的木槿没有亲切感,是因为它们大都重瓣,不再是那朴素的模样。若纯观赏,只白色还有可观,可惜白色的太少。
(木槿)
2010-8-18
昨天路过开满麻花头蓟的荒地,发现那里面目全非了,那些紫色招摇的花全都不见,只留花的残梗。
一辆推土车还在上面张牙舞爪。
我每天都隐隐期待这块地上呈现的惊喜。麻花头蓟开始飞毛,旋复花的花丛正酝酿怒放,还有遍地的白前…
我总猜想着,在它的腹地,不知还藏着怎样的惊喜,总想找时间来一次探查。
然而不过一天便全没有了。城市毕竟是人的天下。它们已经偷生了那么久,好歹是尽尽兴兴地活过的。
早晨又看到另一片荒地消失在推土机下。或许不久,杜仲路上没有一处不是人工的痕迹了吧。一声叹息。
2010-8-22
周六下了一天雨,今天却晴了,天空一片瓦蓝,太阳无比璀璨。这个夏天很奇怪,大半日子都在阴霾中,偶尔的太阳就特别稀罕。照例去小区园子里转,草地上残留着昨天的雨水,像珍珠一样闪着晶莹的光。草地里还长出很多槐树的小苗,婷婷地可爱。不够大约不久后也会消失吧。如果下辈子要做一棵树,我一定不做城市里的树,连繁衍自己的后代的权利都没有。
从来没有水的沟渠卵石间,长着些不起眼的小草,倒从没人去干扰。铁苋菜正在开花,也结了果实。
铁苋菜别名海蚌含珠,贴切不过。看那两片蚌壳似的苞片展开了,中间正是珍珠般的果实。
(铁苋菜)
旁边的地锦草也在开花,不细看不知道,原来它的小花还有鲜艳的红色花瓣。不过莫被它迷惑了,这不是花瓣,而是花瓣状附属物,当然作用是相似的,就是吸引传粉的昆虫的注意。记得第一次看别人用超微距拍的地锦照片,很是惊艳。
(地锦)
蓼科的萹蓄,也有一样不起眼的花
(萹蓄)
旋复花已入盛花期了。可惜草坪上一大片旋复花被推草机砍过,现在还只一点点高,花朵着地开出来。
如果没被砍过,这会是怎样的景观啊。旋复花是早秋时很灿烂的风景,在屋角一大蓬,就让人精神一振的。
(旋复花)
牻牛儿苗的小花散落在绿草中,像眨着眼睛的小星星似的
萝摩科的花都精致,尤以白前为最,每回见着它,我都被它的精美结构蛊惑,忍不住去拍它。不但花,叶子也完美,是一对对的心形。
茜草也开花了,很小很小的花,要借助相机的放大,才能看到它的精致。
蓝色的牵牛花爬满了网球场的铁丝网,这样的蓝色我最爱,怎么也看不够。
人家院外的牵牛,有更多颜色, 紫红色、 深紫红色、 深蓝带白边。还有一种近藕荷色的浅紫,很别致。以前见过一种更浅更偏蓝色的,那颜色真是美妙。
我阳台上的牵牛也在开花了。可惜它们都冲着光开向阳台外面,只留给我一个背影。明年如果再种,大约要换一个法子才行。人家的袅萝也开得正好。这样的花真是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可爱。
这个园子就像个小型花园,难得能与野生的自然和人工的园艺都亲密接触,真该每天都来转一转。
2010-8-25
每天我都看到栾树,每天我都为之赞叹。如果说愉悦人的眼目是园艺植物的本分,那么栾树算是鞠躬尽瘁了。
春来时,在一片新绿鹅黄中,栾树的新叶是红黄色的,多少显得特别。
六月栾树花开的时候,是一树树绽放中的烟花。烟火本是转瞬即逝的,栾树花却能把最辉煌的瞬间凝固住。
每一朵小花也精彩,花心处围绕着花蕊,是一圈红色,仿佛精心描摹的彩妆。
结了果仍像是花,是浅绿色的灯笼花,像那种名叫“姑娘”的水果。仔细看,才知道它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灯笼,而是三片苞片兜起来,只由中间的种子连结着。
八月里,果实渐渐变成了红色。浓绿的树冠上点缀着红色的小灯笼,远望着还像是开花的树。与此同时,黄色的烟花还在开,绿色的灯笼花也还在开。一街的树,红黄绿,姿态不同,像是鼓足了劲要展现最美丽的样子。
秋天当树叶变黄时,又会是另一道风景。冬天当万树都安静时,栾树的果实,黑色浑圆的小珠子,也静静落在雪地里。好奇的人们见到了,捡起来端详摩挲,一路玩过去。
2010-8-28
那回匆匆赶路,看到一棵柽柳,开着粉红色的花,却没有停下来。后来一直惦记着。在这城里,柽柳不算是常见的植物,不似遥远的西北,黄沙漫漫的地方,路边随处有它的身影,它们是固沙防风的斗士。
柽柳很特别,不开花时候,看着像是柏,却开出这样粉嫩的花来。花细细排成总状,是粉色的枝子,一蓬蓬聚成烟霞似的树冠。若是一大棵便壮观了。
这时节野地里总有大片的狗尾草,和一种同样尾巴状的草。可惜我对禾本科很无知。偶尔能看到逸生的高粱。甚至还有益母草。自从上回见过紫色曼陀罗,现在发现它倒处都是了。
河边的绿地里,美国石竹盛开成了一片花海,真是芳草鲜美啊。除了美国石竹,还有一种跟瞿麦长得很像的羽裂石竹,还有一种重瓣的小石竹。它们相互之间,从叶子,到植株,到花序都有相当大的差别。
景天八宝开了,远望着紫云一片,忽然觉得,也挺好看的。
又一片车轴草开始开花,居然是粉花的。
2010-8-31
棣棠是春天里的花,却在夏天也陆续开着,几乎没有间断。近些日天气转凉,它们又蓬勃盛开,焕发了第二春。对于植物来说,秋和春,真的太多相似吧?成蓬的棣棠在绿茵茵的草地上,是很好看的风景。
初识棣棠时,颇迷惑了一阵棣棠与棠棣。棠棣是久已知的,知道它,倒不是因为诗经(可惜诗经不是我的启蒙读物),而是郭沫若的<棠棣之花>.一见棣棠时,欣喜以为就是棠棣,也多次如此告诉别人。后来发现棠棣多半指的是郁李。不过这是自古来的疑案,混淆的人不知凡几,也不多我一个,所以也不甚惭愧。现在每回见着棣棠,也总要顺带想起棠棣来。
说到诗经,看到木槿的时候也常常想起“有女同车,颜如舜华”的句子。每回暗地里置疑古时人的审美观。木槿无论如何不能令我想到姿态优雅的美女,天真纯朴的村姑倒有几分。
2010-9-2
菊科的鬼针草开花了。前些日已经在南方朋友的相册中看到,如果没有这个提示,怕会忽略过去,因为数量实在不多,花开也不艳丽。
鬼针草的舌状花只有1-3片,所以整个花序总像残缺不全,猛眼看以为是花瓣掉落了。比较好玩的是它的果实,每一根都是顶端带着倒刺的细针,这样的细针攒成一簇,是天然的矛,大约也是小男生攻击女生的极好武器。不过我们小时似乎不玩,不知别地如何。果实成熟的时候,整个花序蓬开成球状,攻击力下降了,但看起来更奇趣。
鬼针草的种子,每一根尖刺上长满了倒钩
昨天在小区园子里看到杠板归,很意外,一直以为这只是南方的植物。莫非是南方苗木的土里带来的?现今交通发达,植物也常常乘坐飞机火车倒处走,地域性的差异也会渐渐变小吧?杠板归也是儿时玩伴,或曰零食。能吃的是三角形的叶子,采十来片叶子叠到一起,卷一卷,一口咬下去,立时眉毛眼睛甚至整个脸都皱起来–啊啊,好酸啊!!!…酸得跳脚,这么酸,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。现在想起来也会唾液分泌加速。
2010-9-4
连日阴雨,午时终于露出一点阳光来。雪松底下,很多小蘑菇冒出来,一簇簇,非常可爱。
西府海棠结满了果实,树枝又被压得低低的,就像当初繁花满枝一样。
栾树的绿灯笼,在这样的阳光下特别青翠好看。红灯笼树下,落了很多黑色的小圆球,是栾树的种子成熟了。
杜仲和白腊,都挂满了果实。
其实我很喜欢中午散步的时光啊,总能看到一些细微的好玩的东西。
2010-9-5
我曾经无耻地自封为“中度物种收集癖”,其实还是高估自己了,我这程度,大约只够“轻度”.证据就是许多常见植物,明明并没在我的收藏之列,因为太常见,总是打不起精神去拍它收藏它,甚至下意识地视而不见。
比如紫薇,姹紫嫣红地开了颇有时日了。我总觉得它傻,其实是因为总是拍不好它。紫薇的花瓣有时落上一地,很惹人心疼。
比如龙葵,开了很久,也结果很久了。
马齿苋倒处都是,每回看到总想起吃的,但不敢吃。前些日园艺工人给所有树喷药,满天的药味飘了好几天。任何的野菜野果都不敢吃了。
还有反枝苋。
常做草坪植物的野牛草(禾本科)也在开花。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它,一看还挺惊艳的。难怪有人会专攻微距摄影,超微距摄影,平时被我们忽略或看不到的世界里,充满神奇。
2010-9-7
起风了,随风飘起几片金黄的叶片,是白蜡,在空中划上几圈,轻轻落地。一叶知秋,虽然秋的信息是早知了的,看到第一片黄叶,心中蓦地有秋凉漫起。
泡桐树上,来一年的花苞已经在孕育,一支支灯台样擎向天空。这些花苞,要经历整个秋凉和冬寒,然后在仲春时分,被唤醒开放。真是隐忍而认真的花啊。
2010-9-8
我大约有荒地情节,看到荒地就额外欢喜。
今天路过一片荒地,有意外惊喜,遇见野西瓜苗!这个花,照片看过无数,见真身却是第一遭。花是很典型的锦葵科的花。叶子有点像西瓜秧的,大约这是它的名字的由来。果实最可爱,膜质的萼片包拢来,像细竹子做骨,蒙薄纱的灯笼,淡绿颜色,顶上沿着缝有红色包边,精致非常。剥开膜片来,里面果实就眼熟了,是长了毛的木槿果。
野西瓜苗
附近就有真的西瓜苗,比一比还是有些相似的。
西瓜
荒地里都是人高的植物,个个张牙舞爪。藜科的一种地肤,长到2米多高,分枝极众,开满了花,说是花也不确切,那看起来像花的,其实是它的雄蕊,但是色泽鲜黄,很醒目。望着这一大片地肤,在微风中轻摇,花蕊随着轻颤,我感觉像跌进了一个新世界。
一种地肤
这些高大植物中还有反枝苋,鬼针草,山莴苣,苘麻,以及缠绕着它们的萝藦和白前。
山莴苣最张扬,植株上二分之一,分出几十个枝杈来,每个枝杈顶端几乎是平的,近乎伞形,每枝上都有无数花和花蕾,巨人般壮观。
白前结了细角状的果。萝藦的花也开得正好,有些颜色很鲜艳,每个花瓣上布满柔毛,细看很觉神奇。它也结果了。萝藦的果实难道是两型的吗?一种纺锤形,同一枝上,居然还有细角型的…惑
边缘的铁栏上,爬满了牵牛和爬山虎,一派繁荣。
荒地的植物生的密集,我想进入,却完全找不到下脚处。只好充满敬畏地在外面观看。
路边也有不少植物。花坛里有金鸡菊和菊花,社区的公园里有假龙头花,甚至还有胡枝子。这样高大的胡枝子,即使在山里也算稀罕。野生的有续断菊,这种花好像就清晨开,一到午时就闭合了。偶尔有马兰。曾经的麻花头蓟果实成熟了。树荫下,堇菜也结果了。
(金鸡菊)
(菊花)
(假龙头花)
(胡枝子)
(续断菊)
(马兰)
(堇菜果实)
今天我很勤快,看到什么都不厌其烦地停车下来,还好多次穿过马路去看对面。勤快很快取得了回报。对面路边有一棵结果了的续断菊,走过去拍,忽然看到地下草丛里有蓝色小花,居然是鸭趾草!欣喜若狂!!今年还没见过鸭趾草呢,它在北京城里不是那么普遍。看了两眼发现问题了,这种鸭趾草花比较小,叶子比较圆,茎叶和苞片上有细细的绒毛。想起曾经在宋乐天的相册里见过别一种,回来一看,果然是,饭包草,又叫火柴头。哇哈哈,又是一种第一次见的花啊,今天RP爆发啊!
2010-9-12
一连着好几天晴空万里,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。什么时候起,蓝天也成了珍稀物种了呢?
园子里一种菊科的园艺品种花开了,紫红色,像小型的翠菊,不过也不是很确认。
早就注意到了这种花,看茎叶猜物种,一点端倪也找不着。终于等到开花了,恍然大悟。
(荷兰菊)
草地上很多蒲公英的种子成熟了,一个个白色的小绒球飘浮在绿地上,很亲切。蒲公英好像天
生跟童年的回忆连在一起,很多正儿八经的成人,看到也会变成小孩,兴奋地拔起来,把蒲公
英带着降落伞的种子,吹得满天飞。
石板路的缝隙里长满了金狗尾草,这种狗尾巴草比较小,尾巴几乎不打弯,有金色的绒毛,比普通狗尾巴草更精神的样子。
菊科的醴肠又叫旱墨莲,因其茎折断后截面为黑色。花序很小,却也颇精致,尤其中间的管状花,排列整齐,紫色花丝,嫩黄花药,在配色上有独到的美。
在人家的院子门口,见到一种很像圆叶牵牛的花,只是小很多,尤其精致,揪住了左看右看,引得院里的狗狗警惕心大起,狂吠不已。
(约是瘤梗甘薯)
又有人家种的菊花,意外的一副颓败样,仔细看原来寄生了无数菟丝子,金黄色纤细的藤,透明微小的花,藤上的微小突起是变形虫一样的足。虽然花看着非常纯洁无暇,这足却透露了它像动物一样贪婪的本性。回家查看是那种菟丝子,看着描述有些茫然,大约是南方菟丝子吧。
2010-9-18
105mm到手,感谢钵子同学。新镜头比以往任何一个镜头都沉,需要勤加练习才行。奈何天天没有阳光,而且,下班时再追不到落日了,天时变得太快。下午突然出现了晴天和阳光。紧赶慢赶着从外面回来,抄起相机去园子里,只剩下最后一点阳光了。
园子里新开一种蓝紫色的菊科小花,同种紫红色的前几天就开了,却没有这种讨喜。后来被朋友告知是荷兰菊。
荷兰菊
在小树林见到了鸭跖草,特别高兴,今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蓝色精灵。
鸭趾草
其他拍的一些:
杠板归
鬼针草
小白酒菊
剑兰, 秋天是它第二个花期了
葎草,花序毛状物变成红色,好像成熟了的样子
2010-10-11
凉水河的景观工程完工了,河岸边是整洁的步行道,垂柳夹道。现在还是碗口粗的小树,等多年后,会是真正杨柳岸了。旁边有绿地坡岸,河边近岸是芦苇丛,已颇有些潇潇之风。桥头是一个小型树林广场,移栽了不少成年的大树。
昨日傍晚路过,正有一天晚霞,映在水面上。这一带正是河流的三岔口,水面开阔,水的幽蓝加上天上的颜色,更显迷人。河岸的灯也亮起来了,只是白灯,如寒星,一轮新月如钩,恰挂在水面上。远远的,还能看到远山的身影…山啊,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竟然能看到山呢!
2010-10-12
真是金色的秋了。
不是因为树叶黄了,恰相反,气温骤降,树叶还没来得及变黄,连银杏,也是偶尔几棵有些黄意而已。金色的是阳光,清澈透亮,洒满了世界,仿佛无处不在,耀眼得人睁不开眼睛。虽耀眼,却没有温度,早晨的空气是清冷清冷的。
杜仲的树叶在前一场雨中落了无数,都是绿的。环卫工人扫了几天了,仍然没有清理干净,倒又有新的叶又落下来。清过的地面上,留下很多灰白的印子,是叶子的形状。
2010-11-5
这一周又是一周的阳光灿烂。这样的秋真好。
北方的秋冬太截然,骤然间不再有花看,只能看叶了。
周初时看到栾树开始呈现一树树的金黄,草地却还是绿的。于是满树的金黄,满树的阳光,绿草和落叶,是赏心悦目的颜色。
到今天,栾树的黄叶渐变成枯黄,好像聚光灯熄灭,舞台上的布景都暗淡下去。
倒是银杏,一树树黄得透了,灿烂到极致。可惜这里没有高大的银杏树。这时候颇想念以前校园里的银杏道,有一年还约了同学特意跑回去看,留下许多欢笑的身影。
落叶最早的是杜仲。它简直完全没有变黄的过程,就已经只剩半树了。臭椿也落得早,轻轻一阵风,就吹落无数,走在树下,轻易就遭遇一场叶雨。那些羽状叶复叶的树,落叶时却是小叶一片片落的。我有些期待槐树的叶雨。
2010-11-7
今天冬至,秋风肆意,落叶成雨。清晨站在树下,看槐树细叶飘零,看银杏落叶满坪,阳光迷人眼的灿烂,真不知道该如何记取这刻才好。
落叶的草地
槐树的叶子
爬山虎的叶子红得透亮
火炬树的叶子
红得透亮的金银木果实
垂丝海棠的果实
小区很多黄栌,却不红
红瑞木的叶子
人家门前的柿子
(编辑/空错)
好棒!
那个糯米条应该是小叶女贞
海风,真的很美丽。很精致也很温暖的感觉,北方的四季让人感到亲切和温馨。
毛樱桃的图片是对的,还有那张你认为是杏花的,其实杏梅。
学到了7种常见植物的名字~~~~
您很细心,太漂亮了,太喜欢了、、、、、、
很好的一篇文章 不知道博主是哪的人 为什么没有合欢呢 另外 雏菊是荷兰菊吗